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猫,无法抑制地躺在噼啪燃烧的火炉边取暖,好捱过能看见尽头的生命。    自己无疑是阴霾密布的。就连第一眼看见这只奔跑的小羚羊,所想都是如何破坏,即使压制住了作恶欲,他的云淡风轻终究败给了书写一面白纸的快意。    可他的笔墨竟是给自己画地为牢。    这簇火苗会吸引其他人——所以即使是为占有它焚身碎骨,也在所不惜吗?    “余扬,”压抑排山倒海,母亲血花飞溅的场景再度浮现脑海,“我需要你。”    他知道自己多难对付,更知道自己的孤注一掷有多偏执。    余扬即刻听出他极力压制着颤抖的声带,雷电照亮的脸庞无比苍白。    母亲去世第一天,贺靳屿偷拿了父亲保镖的手枪。他躲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,怀着巨大的恐惧用枪口对准自己。    5    一下、两下。    连着两包空弹耗尽了孩童所有力气,紧接着保姆发现了他,接下来半年,贺昌渠都冷嘲热讽,烧掉了靳嘉苓所有遗物。    不喜欢他的父亲站在他面前告诉他为什么没法发射子弹。    因为你没上膛,蠢货。贺昌渠咔嗒拉开保险拴,朝贺靳屿按下扳机。    贺昌渠笑他身上留着靳家的血,怪不得死都死不明白。父亲收起枪支离开房间,嘲讽犹有余音。    “贺靳屿?贺靳屿?!”    余扬着急忙慌地拍醒贺靳屿,满脸担心:“你,你哭啦?”    贺靳屿紧紧抱住余扬。    一滴泪很快就干涸了。    “以后你爱我好不好?”    5    感受过阳光的热烈,该如何忍受长昼的寂寞。    你来吧,烧尽我腐烂的森林,照耀我贫瘠土地上新生的芽苗。    你来吧。